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奠
今天是羽下葬的日子。我换了一袭白衣,背起小巧的黑色的小包包,不施胭脂。我已在湘妃处得到了关于义枫的全部资料。
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,表情很刚毅。刑警队队人,大小案子破过不少。身手是一流的。
九点钟,西山陵园,羽的葬礼正式开始。
一队警员,穿着整齐的警服分两队走了过来。最前的那个警察双手捧着羽的骨灰盒,盒子上面盖有一面国旗。悲伤的音乐在空气中飘荡着,隐的心沉重起来。一名警察致了奠文,然后,他们把羽放在那个冰冷的地空中。我突然想起汉姆雷特与掘墓人的对话:
哈姆莱特 大哥,这是谁的坟?
小丑甲 我的,先生——
挖松泥土深深掘下,
掘了个坑招待客人。
哈姆莱特 我看也是你的,因为你在里头胡闹。
小丑甲 您在外头也不老实,先生,所以这坟不是您的;至于说我,我倒没有在里头胡闹,可是这坟的确是我的。
哈姆莱特 你在里头,又说是你的,这就是“在里头胡闹”。因为挖坟是为死人,不是为会蹦会跳的活人,所以说你胡闹。
小丑甲 这套胡闹的话果然会蹦会跳,先生;等会儿又该从我这里跳到您那里去了。
哈姆莱特 你是在给什么人挖坟?是个男人吗?
小丑甲 不是男人,先生。
哈姆莱特 那么是个女人?
小丑甲 也不是女人。
哈姆莱特 不是男人,也不是女人,那么谁葬在这里面?
小丑甲 先生,她本来是一个女人,可是上帝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,她已经死了。
他已经死了,一切就这样的逝去。也许多年以后,不会再有人记得它。而我能忘记吗?
人群渐渐的散去。只有义枫还留在那里。我早已认出那个手捧羽的骨灰盒的就是他。我走了过去。轻轻的把那把火红的玫瑰放在地上。
“他只喜欢一种花,就是红玫瑰。他说希望喜欢的人能送他。”义枫说。
“死都已矣,一切都是形式了。”我说道。
“你是?”他问。
“方雪琼”我回答。
他转过头来,仔细的打量着我。“那你知道我是谁了。”
“是的,羽走的时候要有事要我告诉你。”
“当时你在场?”
“你好像并不关心,羽想要我转告你的事。”
“我的兄弟死了,我只想知道事实真像。”他很激动的说。
“如果你不感兴趣,那算了。”我转身就走。
他追了过来。“方小姐,对不起,请原谅我的失态。”
“警局有内鬼,羽本来就要成功了,可是被内鬼出卖了。现在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洗魔宫。这是地图,上面已经标出了位置。”
我完成了羽最后的心愿。但是那个真正的凶手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,我的心不能安静。如果当晚我早点出手,一切都可以必免。可是我没有,我没有出手救我唯一的一个朋友。我想我多少有点自责吧。我一定要拿到情人泪,让羽含笑而去。
生存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;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,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,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,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高贵?死了;睡着了;什么都完了;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,我们心头的创痛,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,都可以从此消失,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。死了;睡着了;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;嗯,阻碍就在这儿: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,在那死的睡眠里,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,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。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,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;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、压迫者的凌辱、傲慢者的冷眼、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、法律的迁延、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,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,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?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,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,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,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,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,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,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?这样,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,决心的赤热的光彩,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,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,也会逆流而退,失去了行动的意义。且慢!美丽的奥菲利娅!——女神,在你的祈祷之中,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。
哈姆莱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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